第八章 不可控制的走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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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高父那番慎重的交待，加之高长安自己也隐约心感不妙，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，高长安有别于往日左右逢源的折腾，反倒是消停了不少，更是对周遭的人和事都多了几分关注，之前谋划的那些事也暂且被他放到了一边，但是接下来整件事的走向却早已不为高长安所控。

随着铁路部门内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频频传出，连带着校园内的气氛，相较于之前也越来越紧绷起来。

而因着学校里有不少涉事家庭的孩子都在此读书，而他们的表现也难免被人借以窥得些许端倪，这首当其冲表现得最为明显的自然就是整件事的中心，被人杀害的赵科长的儿子赵石。

赵石自小便与卢明的关系不错，和高长安也算熟识，虽是不和他二人一班，但也就不过是在隔壁的四班，平日里课下也总是和他们玩在一处。

而事发后的第二日，赵石便请了假，心思敏感些的便已有所猜测，而如高长安或卢明这类已经得到消息的人，不免心下戚戚，接下来的几日，那些和赵石玩得好的少年们面上都难免带了些许沉重之色。

而待到事发的第二周赵石重新回到学校后，整个人都有些变了，不仅气质阴郁了许多，眼神里充斥着无处宣泄的愤怒，脾气也变得极为暴躁，因着两班就挨在一处，故而课间的时候，高长安经常能听到隔壁赵石与人争执怒骂的声音，而自己班的那些干部子弟每每听到风吹草动，都会尾随着卢明冲去四班，一来是想要加以安抚，免得事情闹大，二来也是避免赵石冲动下吃亏。

而随着涉事的嫌疑人逐渐为众人所知，这些人家在校就读的孩子们的处境便开始举步维艰起来。

无论是无关之人的指指点点，还是被怒火上头的赵石带人冲到面前，一顿难听叱骂和推搡，甚至是老师们的冷眼旁观，都足以令这些少年们的心头笼罩上一片散不开的阴云，而校园内也再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。

或许正应了那句话，不在沉默中灭亡，就在沉默中爆发，当那些许愧疚被消磨殆尽后，在众人意料之外，却也算是情理之中，作为工人子弟中的领头人，也同时是嫌疑人家属的王家兄弟却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，他们不仅护住了那些和他们处境一样难堪的同学，甚至不再退避忍让，在赵石找上门时开始针锋相对起来。

就在这一日的课间，蛰伏许久的高长安难得应卢明等人的邀请，一并前往洗手间，却不想竟在走廊上和王家兄弟不期而遇。

高长安眼尖，早早便发现了走廊尽头楼梯上刚刚下来的王家兄弟，看着前面正在和卢明窃窃私语的赵石，似是还未察觉，却心知一场冲突在所难免，心念电转间，高长安放慢了脚步，逐渐落后于众人，待到两方人马狭路相逢，看热闹的同学们一拥而上的时候，这才混在人群中查看起了状况。

被人提醒，注意到了王家兄弟的赵石，几个大步冲到近前，上手便推向走在前面的王强，口中还骂骂咧咧地道“杀人犯的儿子，你怎么还有脸来上学，一家子坏种，你们这样的就应该躲在家里，少出来丢人现眼，等你们那些杀人犯的爹一个一个都挨了枪子儿，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可拽的。”

站在王强身后的王明仗着人高马大，一把便抓住了赵石的双手，将他向外一推，将自家表弟护在身后，这才大声道“你说话就说话，别动手，再说你说谁杀人就是谁吗，你又不是警察，况且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儿，我们又没得罪你，你没必要这么不依不饶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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