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梦魇

张婶清醒过来，给愁云惨淡的张家父女带来了不小的精神安慰，同时张合与张娟也把万家的出手相助牢记在心。等将来有机会了一定要报答万家

穆古村对于逝世的人也是分日子来办事，比如阴历单数（1.3.5.7.9）号，那么白喜事办三天，如果人是在阴历双数去世，那么就办五天，当然也要看主家，毕竟财力也是一方面，像万家这样的大户，则是办七天，外来户的张家也要跟随本地的习俗，这是本地千百年代代相传的传统，不过这件事却让大家吵了一架，因为张奶奶去世的时候没人在身边，到底是过了零点还是没过零点，最后还是要问张合

张合也拿不准主意，这两天心力交瘁，唯一的好事就是张婶缓醒了过来，让他紧绷的身心稍微放松了一下，精神一放松，就有了困意，于是在屋里坐在地上，靠着墙竟睡着了

睡着的张合做了一个梦，梦见母亲坐在床边盘着腿，双手正在忙活，张合朝她喊道“娘”，但嘴张开了却没发出声音

张合急的想往前走，双腿却不听他使唤，见娘亲拿出锥子等物品，开始纳鞋底，每缝三针就放下休息一会，这场景看的张合又是泪眼模糊。张奶奶手很巧，不一会就做出了一双红色布鞋，但是一不小心给其中一只布面上扎了个洞，张奶奶突然生气的把鞋摔到了一边

张合眼前一白然竟被人推醒了，惊醒后的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，已经是半夜。看见母亲安详的躺在那，原来是一场梦，可能最近太累了，加上心中悲痛，所以才做了这么个奇怪的梦，见叫醒他的是张婶，随后对她说道“你怎么下床了，身子好些了吗？”张婶微笑了一下说道“没事了，我来守着婆婆，你去休息一下吧！”张合摇了摇头，随后张婶也盘坐到他身边，就在张婶坐下那一瞬间，张合看见，她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

随后低声怒道“你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，怎么还穿红色的鞋？”张婶被吓了一跳说道“我也是刚醒过来，没注意到这事”张合又厉声说道“还不快换了去”

有些恼怒的张合望着妻子离去的背影，心中有点愧疚，这些年她陪着自己东奔西跑，都没过上什么安稳的日子，吃了不少苦，自己这些年也没挣什么钱，就连住的房子都是租住的，说句不好听的话，妻子嫁给自己都没个安稳的家，但人家始终都没有半点怨言，对待婆婆如同亲娘一样伺候着，照顾着。这边正暗自惭愧，突然间想起一件事，等等，刚才自己在梦中好像梦到了娘做了一双红色的布鞋，怎么觉得和她脚上穿的有些相似呢？想到这张合好像想起了什么，但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，心里烦闷的他走出屋子，望着外边黑色的天空发愣

院子里帮忙的人都已经离开了，只有女儿张娟在香案前烧纸，“闺女”张合来到女儿身边开口说道“不害怕吗？”张娟抬头望了望父亲，说道“奶奶是我的亲人，对我最好了，为什么要怕呢？”张合慰藉的说道“好闺女，奶奶生前最疼你了”随后也拿起一张纸烧了，又问道“奶奶有没有给你做过一双红色布鞋？”张娟面带疑问的回答道“没有啊！奶奶说我身子弱，今年犯太岁，不能穿红色”“哦！”随后张合没有再说话，而是低头想着什么

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左右，张娟毕竟年纪尚小，体力有限，竟跪扶着一边的凳子睡着了，张合轻手轻脚的抱起张娟送回了屋里

这夜，似乎有乌云遮天，往日的星星竟然一颗都没有出现，只有那颗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天空，不一会，香案前的两根蜡烛忽然一闪，空荡荡的院子里出一个人，那人有着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，走路竟没有半点声音，好似一只猫一般，朝着张奶奶的屋子方向走去，不一会只听得一声闷响，似乎是有人倒地

话说刘保和王妈，早起就出发去往东官村，王妈怕自己真的走错了，就由着刘保带路，等刘保说了一声“到了”这才从马车上走了出来，瞧见眼前的景象不由的说道“没错啊！是这里啊！我上次来的就是这里”刘保没理她，独自上前敲了敲门，开门的还是王妈那日见到的那位老者，那老者问道“有事吗？”刘保迟疑了一下问道“请问老先生，胡奶奶在家吗？”那老者听完怒道“没有”看到一边站着的王妈指着她说道“昨日都告诉你没有这人了，别再来了，再来我叫官差抓你们”接着“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

刘保心想“纳了个闷了”一旁的王妈上来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“你看，你看，奇怪吧！昨天就是着老爷子开的门”刘保看了看四周围说道“这房子是那天的房子，这门是那天的门，就是这人不是，奇怪”俩人围着房子转了一圈随后对王妈说道“走咱们打听打听去”王妈一脸无奈的说道“我都打听了，都说没这人”刘保又说道“那咱们再转转，也许真是搞错了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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